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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记”——李掖平委员的两会日记

作者：李国聪周楠
发布时间：2020年06月13日 21:20

“平记”——李掖平委员的两会日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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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记”——李掖平委员的两会日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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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记”——李掖平委员的两会日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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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记”——李掖平委员的两会日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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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5月21日。上午10点，政协委员们分组召开预备会议，我们文艺界27组前来参会的39名委员（我们组共42人，这次会议请假3人）悉数出席。李前光委员（召集人之一）传达了昨天下午张庆黎副主席主持召开的各组召集人的预备会议精神，预备会议主要围绕着如何将一个精简大会开成一个精华大会，部署了几方面的工作。

一是要确保大会无疫情无感染，这是开好这次大会的基础和底线，希望委员们克服困难，积极配合，严格遵守佩戴口罩、注意防护的大会纪律。

二是希望委员们认真履职尽责，坚持说真话，说实话，扣住与国计民生相关的各个问题，以鲜明的针对性，积极建言献策，确保言之有物。

三是严格落实会风会纪，力倡节俭办会，严戒铺张浪费，节约水电，节约每一粒粮食。

四是通告因疫情特殊情况，今年最高检察院和最高法院不再派员参加各界别的分组讨论，但国务院相关部门将继续派人参加各界别的分组讨论。

会议精神传达后，接下来的委员讨论涉及了关于国际国内经济形势、文化动态、扶贫攻坚战、影视业、旅游业、媒体业、教育业等方方面面问题。欣喜里夹杂着悲痛，自信里夹杂着忧虑，坚定里夹杂着沉重，是委员们较一致的情感指向。其间跃动着天南地北政协人共同的拳拳爱国之心。

下午两点四十，委员们全都佩戴着口罩，从容有序步入人民大会堂。三点整，大会准时开幕。与往年开幕大会有所不同，在全体起立齐唱国歌后，新增设了一个默哀环节，向抗疫期间牺牲的烈士和病逝的同胞致哀。这一刻，大会堂里安静极了，因为每个委员的心灵都沉浸在一种慎终追远的人文悲悯情怀中，致敬为保护民众安康献出生命的烈士，哀悼与我们手足相连的罹难同胞。

开幕会上，委员们听取了汪洋主席代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会所作的工作报告和郑建邦副主席所作的提案工作报告。

李掖平
2020年5月21日

“平记”——李掖平委员的两会日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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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5月22日。昨晚，我预定了今天早晨6点的“叫早”铃声，因为上午委员们要去列席参加十点的人大开幕大会。我们这次入驻的北京会议中心距离人民大会堂较远，小组秘书昨晚就通知大家6.30早餐，7:20乘车出发，所以今天就一改往日起床较晚的习惯，起了一个大早。

拉开窗帘，举目望向窗外，只见蓝天湛蓝如洗，点缀着几缕淡淡的白云，略显橙色的阳光已温柔地铺满了大地，花朵儿花串儿们姹紫嫣红竞相绽放，清脆的鸟鸣此起彼伏，满眼满心都是让人心旷神怡的美景。突然想起了唐代诗僧皎然的诗句：“日出天地正，煌煌辟晨曦”，那时，那情，那景，也许正该如是吧！

在前往会场的大巴车上，因疫情防护规定，即使每人都配戴口罩，每排座位也只能坐一个人，但这并未阻碍委员们之间进行交流。无论是在车上，坐在前面的委员转身与后面的委员相互交谈；还是步入大会堂途中，三三两两并肩前行的边走边谈，讨论的主要话题，都集中于昨天下午汪洋主席所作的工作报告。大家一致认为，与往年相比，今年的工作报告更为精简凝练，言简意赅中蕴含丰富深刻，真正贯穿了要将精简的大会开成一个精华的大会的宗旨。

报告既全面总结去年的各项工作成绩、又指正了存在的不足与问题，并提出了今年全国政协工作的总体规划，对政协委员要深入做好凝聚共识工作提出了具体而切实的要求：“凝聚共识不是无区别的强求一律，而是有方向的启发引领；不是单向度的灌输说教，而是互动式的协商讨论；不是表面的附和敷衍，而是内心的深刻认同；不是快餐式的立竿见影，而是长期性的润物无声。要摒弃视不同意见为添乱，把强加于人作共识，将沟通商量当麻烦等错误观念，以道交友，以诚待人，以理服众，以商求同，不断通过加强学习明共识、协商交流聚共识、团结——批评——团结增共识。要增强工作时效性，针对难点、热点、焦点问题和特定群众利益诉求，适应互联网发展对人们思想观念的影响，深入基层和界别群众有的放矢地做好宣传政策、理顺情绪、增进团结的工作，推动人民政协成为在共同思想政治基础上化解矛盾和凝聚共识的重要渠道，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有效治理国家厚植政治基础、社会基础。”有好几位委员说，回单位后传达政协工作报告精神时，就从这新形势下政协委员究竟应该怎样做好凝聚共识工作说起。

九点整，第十三届全国人大第三次大会开幕，全体代表和委员起立齐唱国歌，向疫情期间牺牲的烈士和罹难的台胞致哀。

李克强总理作政府工作报告，其中凡涉及到国计民生一些重大问题时，政府表明的坚定态度和给出的有力承诺以及详实的数据，都有雷鸣般的掌声为之喝彩。

李掖平

2020年5月22日

“平记”——李掖平委员的两会日记（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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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5月23日。

依然是一个日光舒朗清风微拂的艳阳天，窗外的美丽景色勾我下楼晨练。我来到湖边，迎着阳光吮吸氤氲水汽与盈袖花香，别有一番情味“却上心头”。

身边不时走过三三两两结伴散步的委员，惬意地徜徉在空气清新、绿树葱翠、红花惹眼的园林中，边走边谈，或爽朗或清脆的笑声穿行在各条甬路间，生动了静幽安谧的环境。这一时刻，我才真正感同身受了当年欧阳修提笔书写《归田园四时乐春夏二首(其二)》时，随着诗句“老翁但喜岁年熟，饷妇安知时节好”流淌在心中的那种温暖而欣然的“小满”情感（是相同的节令，亦是隔空的共情）。

今天的议程安排是上午和下午两场分组讨论，中心议题是听取汪洋主席和李克强总理的两个工作报告后的认识和建议。委员们发言积极踊跃，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立即发声。有的委员结合香港去年发生的系列事件交流了自己的认识和建议；有的委员分享了自己在疫情期间利用网络新媒体服务抗“疫”民众的工作经验；有的委员报告了今后做好本职工作的计划；有的委员提出了面临前所未有的大变局，文艺界应该怎样与时俱进，有效调整工作思路和改进工作方法的思考……虽然每个人的角度不同，但讨论的气氛体现出鲜明的相同性，即热烈而严肃。

现将我在上午组会上发言的三个要点摘写出来，与各位同仁分享并请指正：一是汇报了我们云顶yd222线路检测中心全体师生在疫情期间，按照正常教学计划进行网络课程讲授和学习，组织线上研究生复试，邀请国内外专家学者举行学术讲座，收到了较好的成效，也发现了一些具体问题的实际情况；二是交流了自己对汪洋主席政协常委会工作报告的学习体会：高度认同报告中关于要有序有效推进政协协商机构制度建设的诠释和论述，并将努力践行。今后会牢牢立足政协这一发扬民主、参与国是、团结合作的重要平台，始终保持以“在”政协协商的积极状态，知责思进，关键时刻站得出、敢发声，以发现问题、深入思考、积极探寻解决方法的问题意识，求真务实干工作，为国履职为民尽责；三是交流了自己听取总理的工作报告后的感受深切的一点体会：克强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很精简很精炼，满满的都是涉及方方面面国计民生的干货。特别是对今年没有硬性规划全年经济增速的具体目标的说明，言简意赅令人信服，充分体现出人民政府为人民思量、为人民规划、从实际出发的求真务实精神。这就为我们今后如何将自己的工作有机链接进不断改善和建设民生的总体奋斗目标中，树起了标杆，厘定了方向。具体到我所从事的教育职业和文艺创作与评论工作，今后我会一如既往地认真教书育人、以身示范、以德化人，为国家培养优秀的建设人才。同时，理直气壮地讴歌真善美，旗帜鲜明地鞭挞假恶丑，认真写好每一篇文艺评论文章。

中午一点半左右，北京突降暴雨，大大的雨点连成雨鞭，抽打得窗玻璃哔啵作响。20分钟后雨势骤停，阳光冲出云层，将金黄重新铺满大地，天幕被雨水洗得格外清蓝。

下午的讨论持续了上午的热烈而精彩。

李掖平

2020年5月23日

“平记”——李掖平委员的两会日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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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5月24日。

按照会议议程的安排，今天上午是第十三届全国政协第三次会议的大会发言，全体委员都需到人民大会堂听会。昨晚小组秘书就在群里发布公告，今天的大会允许委员带手机（规定会议开始前就要全部关闭）进入会堂并可自行拍照，所以许多委员今天都是身着很帅气很靓丽的衣装，准备在庄严的人民大会堂会场内外，定格一抹真诚的微笑，留印一道靓影或倩影，储存一份美好的记忆。

昨晚深夜，我与同组的范小青委员就电话约好，“明天要穿漂亮衣服，拍照片”。和前两年春天召开的大会一样，从来到驻地的第一天起，我和小青就一直结伴用餐和散步。这不仅是因为我喜欢她的小说，从她1980年代的《裤裆巷风流记》，到1990年代的《天砚》《老岸》，到新世纪初期的《女同志》，再到近年来的《赤脚医生万泉河》《我的名字叫王村》《灭籍记》（都是在当代文坛上产生了较大影响的优秀作品），我全都认真地读过，更是因为我还特别喜欢她身上那份优雅娴静的气质。作为江苏文学界（她是江苏省作协主席）的领军人物，于文、于事、于人，小青已达到一种圆熟而巅峰的境界。但因为心地坦荡，她的圆熟里又带有某种天真和浪漫。这使她在写作时，一方面游刃有余地冷静剖析着事物人情肌理，另一方面又得心应手地挥洒着天性里的松弛与漫漶。因为谈得来，所以针对很多话题我俩都能找到共情点而展开深入交流，相谈甚欢自然就常常在结束交谈时，会有一种眷恋不舍的感觉。我们的相处，秉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轻松自在，她从未邀约我给她写评论，我虽然曾为她的长篇小说《灭籍记》写过万字以上的评论文章（发表在《当代作家评论》），但刊发前并未告诉她，期刊登出她看到后也只是发了一条微信表示致谢。

大会发言上午九点准时开始，共有12位委员发言，都较精炼而精彩。胡豫委员的“亲历武汉战‘疫’感想与建议”、李学梅委员的“为基层减负需要坚持不懈抓下去”、陈冯富珍委员的“携手合作是战胜疫情的唯一选择”、戚建国委员的“听党指挥是人民军队永远不变的军魂”等发言，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当李学梅委员说到“基层干部呼吁减负绝不是害怕辛苦，而是希望累得值、忙得有意义。他们认为，减负不是减责任、减担当，而是少一点形式主义的乱作为，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用在群众真正需要的事情上。他们希望，疫情过后接踵而来的不再是旨在体现各部门政绩的考核评比和表彰，而是转作风、稳心态、促发展。一些受疫情影响严重的服务业小微企业表示，他们最急需的是尽快弥补损失、恢复元气，最担心的是有关部门为体现作为而开展耗费企业大量资源和精力的督查检查活动。”深切的忧虑和真诚的呼吁，赢得了委员们一阵阵热烈的掌声。这是大家对其说真话说实话的担责尽责所表达的高度认同与崇高敬意。

下午，依然是分组讨论。大家围绕着文艺界委员在当下如何更好地履职尽责相继发言，针对许多实际问题交流意见，提出了很多具有前瞻性的好建议。

李掖平

2020年5月24日

“平记”——李掖平委员的两会日记（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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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5月25日。

晨起向窗外看去，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

早餐后去会议楼开会时，方知不知何时，绵绵雨丝悄然飘逸在微风中，已然湿润了地面，而太阳还分明在天幕上高挂，微笑着拂照草绿花红。“好美！太阳雨！”我欣喜地喃喃自语着，张开手臂向天，想拥绵绵的雨丝和温柔的夏风入怀，并随手拍下了几张照片。

按照会议议程，今天上午是政协的第二次大会发言。因在疫情防控期，本次大会发言采用视频方式进行，各界别委员在驻地会议楼里集中收看，虽然形式较特别，但整场会议严肃认真的气氛丝毫未受影响，大家都听得聚精会神（有照片为证）。

在12位委员的发言中，程红委员“健康中国从儿童青少年健康开始”、周汉民委员“增强中心城市动能，促进高质量发展和高品质生活”、罗志军委员“高度关注农民工就业脱贫”、刘炳江委员“坚持精准科学依法治污，坚决打赢蓝天保卫战”、梁颖委员“提升政策有效性，助力企业增强韧实力”等发言，因为具有鲜明的现实针对性，问题导向清晰而突出，解决问题的建议具体而精准，赢得了阵阵掌声和会后的热议。

整体说来，两次的大会发言所涉及的问题丰富多元，从宏大的国计民生发展战略，到细微的民众日常生活的困境与难题，都在委员的发言中得以关注和重视。这既是对为国履职为民尽责的政协委员职责的具体担当和积极践行，亦是隔着遥远的时空，与鲁迅先生“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且介亭杂文末集·这也是生活》）的大爱之情的切实呼应。

会议结束，秘书告知我们外面正在下雨。步出会议大楼，便看到许多“北会中心”的服务员在擎着雨伞等候为委员们挡雨。只见一位个头小巧的姑娘将伞努力高举，迎向一位个头瘦高的男委员笑语盈盈说到“委员，请您这边走”，那位委员微笑着说“谢谢，我来吧”，边说边将雨伞接了过去自己擎着。许是搞文学的人大都较为敏感亦较为易感吧，我注意到这一细节后，一股温暖的潮汐在心间缓缓荡漾，突然觉得这一情景可以化用唐代诗人刘禹锡的竹枝词，将“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改为“夏日欣逢太阳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我知道，其实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边，这种折射着人性美和善的温暖和体恤都随处可见，只是心思太过利己、欲望太过膨胀、脚步太过仓促的人，往往会轻易忽略这些感人的细节。我确信，正是这种看上去很普通很琐细的小小的美和善，在支撑着无数任劳任怨负重前行的人们，勤勉工作，默默付出，无私奉献，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宝贵生命。

下午，全体政协委员到人民大会堂列席人大的第二次大会，听取来自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的“两院工作报告”。三点整大会开始。因时值疫情防控期，人大的会期也较之往年缩短了好几天，所以今天下午大会的第一个报告，是栗战书委员长代表人大常委会作的常委会工作报告，然后依次是“高院”和“高检”的报告。

李掖平

2020年5月25日

“平记”——李掖平委员的两会日记（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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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5月26日。

还是一个夏空晴朗、微风轻拂、花香漫漶的好天气。站在高楼上极目远眺，天幕一片清清爽爽养眼乐心的“北京蓝”。

今天的会议议程，上下午都是分组讨论，议题是“民法典”和两院报告。委员们对我国第一部保障民事权利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讨论非常热烈。

现将我的发言摘要向大家汇报如下：第一，民法典的编纂和颁布，既具系统梳理和融合升级我国在民事法律领域依法治国各方面工作长期积淀的智慧结晶，使国家法律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真正标示出一种“现代化”特征的重大历史意义；又有时值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之际，民法典的颁布为立法、执法、司法、守法等提供了基本遵循的积极的现实意义。民法典关乎全国每一个公民从生到死全部生命过程中，方方面面的权利、利益、义务、责任，大到合同签订、公司设立，小到缴纳物业费、离婚，几乎所有的民事活动都能在民法典中找到依据。相信民法典在今后的具体实施中，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公平公正之阳光普照华夏大地，保护泽被每一个公民。第二，昨天听取的“两院报告”，赓续了过去两年意正思清、图文并茂的优点，更加简明精练。报告中所举证的案例，都是在全国范围内产生了重大影响的典型案例。如孙小果终受严惩一案，真的是大快人心。希望我们的人民法院和检察院，以更强烈的为民公正执法的责任心和使命感，提高执法质量，杜绝执法腐败。继续强化对基层法务工作者的规范化指导，以保证最基层民众的利益和权利获得法律的保护。

上午小组讨论结束后，我和范小青将28组的郑晓龙导演，请到我们组会议室进行了一次小范围交流，围绕我们俩从去年就开始策划的一个电视剧构想与郑导交流。听完我们的介绍后，他很诚恳地表述了自己的看法，既肯定了故事的基本走向和框架，建议我们扣住对人性的信念，坚持对生命存在和人性纠结之秘密的好奇之心，又提出了一些关于题材本身应该慎重考量和事先必须做好充分准备的问题，并爽快答应他会尽力相助，项目一旦启动后就派一位导演同期介入。这让我和小青对做好这部剧有了底气。

接下来的话题由当下国产电视剧现状出发漫开，郑导介绍了他今年正在拍摄的两出大戏，谈到了当年他执导《北京人在纽约》《甄嬛传》时深切感受，话风幽默，简明扼要。尤其令我高兴的是，郑导还兴致勃勃地回忆了2013年他执导电视剧《红高粱》时，我们共同经历的一些往事，如我们在济南、北京多地与莫言和编剧讨论60剧集的故事体量时，莫言的惊讶和疑虑；如郑导怎样夜半三更还在拍摄现场，突然觉得这场戏若再加一点儿余占鳌的戏码会更好看也更合理时，立即给朱亚文打电话让其来补戏；如拍罗汉“斗酒”那场戏时怎么想方设法哄起“斗”的气氛；如我当时到拍摄现场时，看到出殡那出戏的挽联上有些是1953年版的简化汉字时，立即在一张纸上写下应该使用的繁体字，找到正在拍摄的副导演，反复叮嘱他一定要改过来，晚上与郑导一起吃饭时，还询问是否已落实的种种趣事，心里满是欢喜和充实。很希望郑导能再度担纲我们的电视剧导演。

下午的讨论会结束后，与同组的霍建起委员约好晚餐后一起到湖边散步，聊电影。

李掖平

2020年5月26日

“平记”——李掖平委员的两会日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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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5月27日，第十三届全国政协第三次会议的最后一天。晴朗的好天依旧，振奋的精神依旧，生活节奏较之前些天的紧凑稍有舒缓，因为今天的议程安排是上午委员们休息，整理行装准备返程。下午在人民大会堂举行大会闭幕式。

昨天傍晚，和范小青、霍建起委员一起湖边散步漫聊，谈到电影，谈到文学，交流疫情期间宅在家里专心追过的、认真看到底的、随意瞄几眼便放下的那些电视剧。被优美景色所吸引，不时随手拍几张照片，纪录一下特殊时期会议的特别时光。

和霍建起委员聊电影是一件特别生动有趣的事情，一是因为新世纪以来他执导的影片我全看过，很喜欢其特色独具的诗性影像风格，从中总能获得缱绻缠绵的诗美浸润和感动，随便谈起他的哪一部影片，都能迅速找到可以开聊的切口；二是因为霍导宅心仁厚性格温和，我常说他是“典型一枚谦谦君子”，说起话来总是心平气和不急不躁，舒缓的语调商量的口风先就打动了你，由不得你不专注倾听，且听进去便一定有令你欣喜的收获，不是那种宏伟的交响乐式轰鸣引起的震撼，而是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的感染，亲和力的人格基因鲜活丰盈；三是因为霍导骨子里的文人气质浓厚，千万别以为他是个老好人就怎么都行，遇到原则问题他是决不退让不迁就的，我曾目睹他在怼回一个人的无理行为时不卑不亢的刚正，并即时表态支持。我知道，他的中正敦厚绝非孱弱可欺，而是对蝇营狗苟斤斤计较的不屑，内心是视灵魂高贵为人生至高境界的。我敬重这种风骨。所以三年来，我，范小青，霍建起三人，会议期间有空时就经常在一起聊天。

这次，我们主要是聊他影片中那些多姿多彩芳华绰约的文艺人生和诗化爱情：2009年的《台北飘雪》里深切的单恋却无以抵达的唯美伤感之爱；2011年《秋之白华》里民国时期瞿秋白和杨之华相知相恋、生离死别的传奇之爱； 2013年《萧红》里萧军萧红相爱相杀的复杂纠结（颠沛流离，只是萧红爱情传奇的注脚而已）；2015年《1980年代的爱情》里清纯年代无疾而终的纯粹爱情；2018年《如影随心》里那份浪漫文艺范儿溢出镜语的都市情感……唯美的画面和细节、细腻的人物情感、精致的心理呈现、诗意氛围的渲染，每一个镜头都可以说是美不胜收。霍建起说他之所以始终坚持拍文艺片，就是希望能以自己的不懈努力，以诗意的影像敞开中华传统文化独特的美感和魅力。正因此，他被誉为”电影诗人”。

下午三点整，各驻地的委员们汇聚在人民大会堂，参加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十三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的闭幕会。汪洋主席主持大会，习近平总书记出席会议。

闭幕会有四项议程，一是选举李斌同志为全国政协秘书长；二是表决批准汪洋主席代表第十三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会所作的工作报告；三是通过提案委员会关于政协十三届三次会议提案的审查情况报告；四是通过第十三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政治决议。四项议程完成后，汪洋主席讲话，对今年第三次会议进行了简要总结。在充分肯定这是一次高标准高要求高效率的大会的同时，对政协委员今后的履职尽责进一步提出了具体要求。委员们全体起立高唱国歌后，汪洋主席宣布大会闭幕，掌声响起，久久才停息。

步出大会堂，天空湛蓝，空气清爽。委员们互相依依惜别，带着信心和力量，迎向诗和远方。驻鲁委员们统一行动今晚回济。